自我认识?

我是一个迷了路的人,苦苦找寻出口,从此进入自我认识之门。

每当我陷入极大地困惑和迷茫之中,于当下苦苦思索而不得,就会把思路慢慢地往后倒,回忆过往,看看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历程,看看是在哪一个时间点埋下了问题的种子。这种方法一定程度上帮助我了解自己,一定程度上也帮助我解决现在的问题。也可以这么说,我想看看从自己呱呱坠地开始,在这个特别的时间点与这个特别的时代相逢,到底产生了一个怎样的遭遇。

这种自我认识方法一个很大的局限性在于我过多地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须知自己只是一个点,要看清楚这个点的坐标,需要跳出这个点来,看看这整个空间的坐标系是如何定义的。即是说我需要结合自己所处的社会、时代、国家来看待自己,必要时往往还需要回到历史中去寻找答案。

后一种方法的好处在于,我暂时可以不用纠结关于自身的一些问题,比如自己已有的道德观念、看待事物的方法、和对自己的评价等等。我可以抛开这些束缚,去学习更重要的东西,比如道德的逻辑推理、新的看待事物的角度、思考习以为常的固有观念、思考起源与发展。这是一个既困难而又有趣的过程,困难之处在于学习这些东西,我极有可能进入哲学领域,有趣之处在于我知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关于你我的故事。

但如此一来,还要不要进行自我认识?因为后一种方法是非常冒险的方法,哲学会教化我、扰动我,它会让我对熟悉的东西变得陌生,而一旦熟悉的东西变得陌生了,它就永远和以前不一样了。

据说苏格拉底的朋友曾这样对苏格拉底说:如果在生命中合适的时候,哲学是一个很好的玩偶,但不能沉迷其中,沉迷其中会毁了你。放弃哲学吧,去研究那些生活过得很好很有名气的人,去寻找那些真实可见的东西。

问题到这似乎进行不下去了。自我认识需要哲学加以辅助,哲学却有把自我毁了的风险。当我对自己以往的生活全都怀疑了起来,当我没有了对生活所常有的那种熟悉感,当我纠结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去?这一切的一切将会使我感到恐惧,我有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值得欣慰的是,自我认识可能并没有一个答案,我可能依然按照旧的观念生活,按照旧的原则处事。那么自我认识的意义或许在于唤醒我对自身遭遇的思考,唤醒我对一些事物原有的莽撞的推理,然后看看我自己最终会走向何方。